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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谈

6月29日，江苏苏州吴中区一高楼上，一名青年男子在边缘徘徊，想要跳楼轻生。画面显示，楼下有人言语刺激他，朝他大喊“不跳不是人”，旁边还有人哄然嬉笑。多名目击者向记者证实，21时许，该男子从高楼跳下不幸身亡。6月30日晚间，当地警方发布警情通报，67岁的沈某现场起哄，发表怂恿跳楼等不当言论，造成不良社会影响，已对其依法行政拘留。

现实中，在很多突发事件现场，都会有大量人前来围观看热闹。其中，有围观者热心助人，积极协助救援人员施救甚至冒险救助遇险者，有围观人员则纯粹是吃瓜看热闹。但是，却有一些围观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滋事，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甚至怂恿自杀者“尽快自杀”，这些人的冷血残暴做法既有失公德，也涉嫌违法。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有些人一时想不开而轻生，都是应予同情救助的对象。对此，相关部门及时采取救助措施，是其不可推卸的职责和义务。而围观群众也应尽到力所能及的援助，如拨打报警电话，为救援人员提供便利，或者劝导轻生者。

退而求之，围观者如果不想或者不便提供救助，其安静地围观、默默地吃瓜也不被法律所禁止。但是，起哄滋事，怂恿轻生者自杀，甚至喊出“不跳不是人”则显得毫无公德之心，毫无良善之心，丝毫没有对生命的尊重。而是透露出对他人生命的冷血无情，将他人生命作为自己起哄的乐子和戏谑的筹码，或者作为赚取流量的素材。

高楼一跃而下，一条人命骤然离去，这样的悲剧让人心痛。对于轻生者以及其亲属来说，这是一场实打实的悲剧。且有个细节值得注意，该男子跳楼前在楼顶站了至少4小时，在漫长的4小时中，其一定经过了内心的艰苦抉择，对世间有着诸多留恋和不舍。在此期间，如果围观者能够给予温暖开导和适当劝阻，或许可以避免悲剧发生。遗憾的是，现实社会留给该自杀者的，却是“不跳不是人”的言语刺激。

虽然跳楼者最终走上绝路与现场人员的怂恿和刺激是否有直接因果关系难以衡量、但围观者的起哄怂恿绝对会加剧救援难度，甚至发挥“临时一脚”的负面作用，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刺激轻生者，让一个生命因此消逝。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吃人血馒头”行为，让部分人的麻木不仁、冷血残忍、卑劣幽暗暴露无遗。那些起哄滋事、怂恿自杀的行为不仅有失公德，应受到最严厉的道德谴责，还可能承担法律责任。因为这种起哄滋事极易导致现场秩序混乱，加剧救援难度，妨害正常社会秩序。行为人应承担治安处罚责任，甚至面临寻衅滋事罪的刑事责任，为其无事生非的缺德行为买单。

可以说，起哄“不跳不是人”的作恶者被行拘是真正的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这再次提醒人们，在突发事件现场，别让人性的冷漠、麻木等丑陋卑劣一面显现出来。相关部门也应严惩这种将乐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恶作剧。以形成警示作用，倒逼人们文明意识和道德素养的提升，让一些人不再“以小恶而为之”，在围观现场保留人之所以为人的底线和体面。　□史洪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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